第一百八十八章 磨刀(1/ 2)
烤火就烤火。
相遂宁跟蓝褪两个人,盘腿一坐,不慌不忙地把枯柴点好了,沿着柱子放好,大摇大摆地烤起火来。
“要是有两个地瓜就好了,这柴烤地瓜,最是香甜。”相遂宁道。
“是啊,有地瓜当然好,不然烤两个土豆也行,土豆烤好了沙瓤儿,也好吃。”
柱子里的人似乎屏声静气,不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挡不住相遂宁跟蓝褪两个人跟他耗上了,就是不走。
柴草的烟不停的往柱子里灌,便是忍,也忍不了多久的。
又过了一会儿,一根柴即将燃完,柱子里就传来骂声:“你们……你们两个故意使坏,你们…….”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大家当面说,藏起来算什么英雄。”
“我是不是英雄你也管不着,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我当面跟你说?咳咳咳…….”
“那好,你就藏在柱子里,不要出来了。”
“不出来就不出来,我看你还能把客堂给点了不成。咳咳咳…….”
又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好了好了…….我忍不了了……你们…….咳咳咳…….你们想要我的命吗?咳咳咳……”只听见柱子里发出一阵闷响,而后就有人转动柱子,似乎是往左转了几圈,又往右转了几圈,左右交替,转来转去,一根柱子竟变成两半,变成了一道门似的,就打开了。
相遂宁目瞪口呆。
原来客堂里的柱子里是可以藏人的。
地底下的秘密,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单看兰夫人几年前就有了孩子就能知道,这地洞,少说也有两三年了,却并不曾被人发现。
是有人碍于权势不敢说,还是他们太过隐秘,出口就有好几个所以一直没被人发现?
反正郭铴是忍不住了。
再熏下去,非把他弄成烟熏火腿不行。
郭铴戴着面具跳出来,直接跳到了客堂床上,他的匕首还握在手中,显得颇为警惕:“相遂宁,你放我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原来是旧人。“蓝褪哼了一声:”想来刚才二姑娘差一点儿送了命,便是拜阁下所赐吧?“
“那是她自找的。“
“依我看,并非自找,不过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那也得先抓住我再说。“
“你若束手就擒,大家也少些皮肉伤,若你执迷不悟,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蓝褪,别以为你娘是公主,我便不敢怎么你,你若敢动我一个指头,我告诉父皇…….我是说…….我告诉……“
“告诉合妃娘娘吗?“蓝褪呵了一声:”郭铴,不必遮掩了,堂堂七尺男儿,敢做不敢当,未免让人笑话,把面具取下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郭铴?“
蓝褪跟相遂宁对视了一下。
郭铴的声音谁听不出来?
便是听不出他的声音,他胖得一屁股能坐死一头牛,青城谁人不晓?
他都叫皇帝“父皇“了,皇帝的几个儿子里,也就他了。
郭铴眼见自己暴露,举着匕首朝蓝褪刺过来:“既然你敢挡我的路,那我只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蓝褪,你管的太宽了。“
郭铴的匕首眼见要刺到蓝褪脖子里,蓝褪一转身,头一偏,伸手握住了郭铴的手腕,手中的刀轻轻一拍,郭铴便松了手,匕首就落了地。
眼见郭铴落了下风,他不甘心,另一只手在腰间一阵踅摸,不知摸出来点什么东西,似乎是粉末,对着空中一扬,便飘起一阵白烟,蓝褪躲闪不及,白烟扑到脸上,蓝褪顿时闭上了眼睛,双眼生疼,不停的流眼泪。
使阴招。
早知郭铴不是什么累落的人。
倒是蓝褪疏忽了。
郭铴得意地挣脱了蓝褪的手,双脚一蹬从床上跳了下来:“想跟我斗,你还幼稚了点,以为自己是禁卫军便无所不能了?手下败将。”
“不要走。”相遂宁抓起未燃尽的木柴朝郭铴扔过去,刚才他裤裆着了火,小厮对着他裆部踢了好一会儿才把火给灭了,如今再看到火,郭铴心有余悸,一个闪躲,便踩在门槛上滑了一跤,一个狗啃屎趴在了地上。
蓝褪虽然眼睛生疼,可就算是闭着眼睛,但凭听力,也能辨别郭铴的方向,他抽刀支地,整个人悬空飞了出去,在门槛上一踩,借了力飞出去,正好踩在郭铴身上。
“你们两个……狗男女。“郭铴疼得直咧嘴。
“小蓝大人,你怎么样?“相遂宁赶紧掏出袖中手帕,轻轻的为蓝褪擦拭,擦干净蓝褪脸上的粉末,又为他吹了吹眼睛。
眼泪冲刷了眼眶里的杂物,好一些了。
渐渐的,蓝褪能睁开眼睛了:“多谢二姑娘。”
“应该是我多谢小蓝大人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二姑娘客气了。”
“若不是小蓝大人,此时我已命丧黄泉,怎么会是举手之劳呢?多亏小蓝大人冒着性命之险救了我,小蓝大人的恩情,小女虽死不忘。”
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一番。
“相遂宁,蓝褪,你们太过分了。”郭铴趴在地上,想要起身,却被蓝褪踩得动弹不得,只得捶地道:“我还活着,你们两个便如此眉来眼去,相遂宁,你可记得,我父皇是准备把你许配给我的,你将来是我的人,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当然不会以为你死了。”相遂宁冷冷道:“你是堂堂皇子,怎么能死呢?”
“你知道便好,我是皇子,我便是犯下天大的错,我父皇也会饶恕于我,倒是你,敢伙同外人来找我的麻烦,相遂宁,你此时若是放了我,我便既往不咎,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若敢再追究下去——”
“又如何?“
“那——等你嫁给我以后,我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我的手段,恐怕你还不了解。“
“二皇子的手段,我很了解。”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放了我?
”不放。“
“你——“遇见相遂宁这样软硬不吃的,郭铴也无奈,他只能去跟蓝褪说:“蓝褪,你是禁卫军,是保护皇城的,也是保护我们宫里人的,说到底,你不过是我们家豢养的一条狗罢了,你若放了我,我便不与你记仇,否则,以后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别以为你娘是公主,你便可以无法无天,我娘可是合妃娘娘,在皇上心中,是你娘重要,还是我娘重要?你一个公主之子敢跟皇帝之子叫板?”
“敢不敢的,不都已经叫板了吗?”
“你现在放了我,你还有机会。”
“我不要机会。”
“你——你们——”郭铴气得捶地。
“让一让,让一让。”突然有一排穿暗红色铠甲举着长矛的士兵前来,将刚才地洞里那几个人及郭铴并一堆禁卫军包围在其中。
“皇上有旨。”一个穿三品官袍的人来到蓝褪面前:“皇上有旨,听闻护国寺之事,皇上甚为揪心,特派慎刑司副官前来,将几人提去审问。”
那人说着,便亮出了腰牌。
蓝褪看过了,是慎刑司那边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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