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少年拦路只为一人(1/ 2)
这声震破人心的呼喊,让在场诸多甲士都齐齐反应了过来。在第三辆马车旁的一位甲士,眼疾手快率先掀开了车帘,露出了里面的样貌。果然正如蒋潜江所说的那样,呈小山状的兵器盾牌堆积在车厢里,满满当当。
随着一阵箭矢雨的冲击,倒在血泊下的甲士越来越多,如今轻骑中大约有半数已经中箭摔倒在地,不知生死。
随着越来越多的甲士拿起盾牌,山路道旁的箭矢就越发没有威胁性,渐渐的箭矢攻击的数量也少了下来。这时,冯画瓶悄悄沿着车轱辘倒退行走,身影逐渐消失在军队后的重骑甲士中,重骑甲士们举起盾牌渐渐形成了一道防线。
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传遍在每个人耳中,明显在山路两旁的密布丛林中,埋伏着大量的贼人,似乎数量还挺可观,但就是不先起发难。快要戳破苍穹的参天巨树那交错不见光影的树枝中,树叶抖落飘向空中的同时,也多了几个逐渐露出身影的贼人。
樊昭双眼中充满着惊恐,两腿直哆嗦,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要是贸然露出脑袋,万一被箭矢射中怎么办?没了命,可拿什么去升官发财帮助族里啊。连那身份最高的陈大人都丢了性命,那份对氏族的保证自然不作数了,这会想的就得是如何保全性命才对。
一根破空的箭矢破空射进了车窗里,可真要就以为这就能杀死陈幽苔,恐怕他这个名字就会被人白白叫了这么多年。
车厢里的陈幽苔其实正拿着那根箭矢,观察其整体样貌和箭矢尖上存留着哪种毒物,并以此判断埋伏刺杀他们的,到底是来自哪里的贼人。
可是这根箭矢的模样让陈幽苔内心颇有些震惊,因为这根平平无奇的箭矢的样貌,跟番榴国军中最普遍弓箭手甲士用的箭矢一模一样,甚至就连箭矢尾巴那里的羽毛都没做改变。一瞬间陈幽苔的心里就浮现出几十种可能性,只是关于贼人的身份还有待确定。军方箭矢与此次埋伏贼人之间的联系,还待度过这次危机之后,看来番榴上上下下的军营里,到底是该改变些什么了。
眼瞅着贼人箭矢攻势渐渐缓了下来,陈幽苔的内心里反而是有种莫名的担忧感。仿佛他们在预谋着什么更为恐怖的计划。
果不其然,在陈幽苔暗自等待时机之际,从山路道旁破空刺来三根异常粗壮的庞大箭矢,一瞬间就刺穿了三辆马车,稀碎的木屑以及各种杂物纷飞。就像是三团爆炸物在空中裂开的场景。而且距离马车较近的甲士,或多或少都被炸飞的轱辘以及铁皮击中,瞬间就没了生息。紧接着,两侧半空中随着树枝摆动,踊跃出来数量众多的江湖人士,各自都是手持着各式兵器。
一造型怪异的光头汉子,嘴里叼着一根细细青蛇,手持一双板斧,腰间屁股后面还悬着一根流星锤,从山路小道的茂密丛林中艰难钻出,然后恶狠狠的挡在山路道前面。
再有一戴着面罩的神秘白衣男子从军队后面悠悠然走出,手里拿着一把银白色长剑,剑身中间却是镂空的造型,而在剑柄跟上赫然有一狰狞龙首,显然是犯了平民百姓的忌讳。
而后在半空中,有一浑身都爬满了蜘蛛、蜈蚣、蝎子等各种剧毒毒物、面色阴险狡诈的阴险老头,随即悍然落地,激起山路上一阵灰尘。老头拍了拍身上灰尘之后,十分心疼地捡起地上的散落毒物,然后又十分满足的塞进嘴里,好像那奋力挣扎的蝎子什么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宝物。
最后压轴进场的而是一个嘴角还有残余血迹、面色惨白的少年,只见他踩着一片又一片的枯枝树叶,像是在半空中凌波微步一样,直到少年一只脚踩空,狼狈的从空中摔到在地上,然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然后触底反弹地跳了起来,揉着发出痛感的屁股。光头汉子见了连忙去想要去扶着少年,可是少年痛苦了一会,就咬着牙挺起胸膛,制止光头汉子走过来,然后抬起脑袋,指着诸多甲士问道:“你们这里,谁是老大啊?站出来说话,放心,我只找一个人,剩下的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死伤大半的轻骑甲士中,剩下的部分甲士眼光都齐齐看向身后那个躲在大石头后面的樊昭将军。于是乎这支军队中的老大,也就是樊昭将军在极其不愿意的状态下,被光头汉子硬生生提溜了起来,然后顺着光头汉子嘴里那蛇的攀爬,吓得樊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才让特意埋伏的贼人看清楚了这樊昭将军的面容。
光头汉子把樊昭提溜到了少年的跟前,然后少年一边擦拭着嘴边的血迹,一边开口问道:“我知道你们是干啥的,所以别想着来唬我。现在我只要一个人,剩下的你们都可以离开,要是这位大人能够乖乖听我的话,那我可以保证你们这群人接下来不会受苦半分。”
樊昭在被提溜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被吓破了胆子,双腿止不住的打颤,被人硬生生提溜在空中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本来按照之前樊昭的心性恐怕这时早已就点头答应,但这会樊昭的眼神却变得十分坚定,然后向少年的脸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大骂道:“小小贼人,竟敢埋伏朝廷军队,想必也是活腻歪了吧。不想死就乖乖放了你爷爷,不然朝廷那边就要无止进的追杀你了,你想想你还能活下来不?”
少年不仅要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还要擦拭着脸颊上的恶臭唾沫。少年没有因此恼怒,而是痴傻笑之,随即缓缓开口说道:“我又没说是谁,你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呢。你想想,因为你的这口唾沫,就要死去这么多人,也包括你,你说你值不值得嘛?”
谁曾想,这个身体不受控制打颤的将军,却在言语之上丝毫不落下风,“就你?你还不够格,就是再加上你们几个也不够格啊,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捉鹰再把你眼啄瞎了。”
少年继续不恼怒,反而是那位浑身都爬着毒物的老头轻轻走了过来,然后一边嚼着嘴里的蜘蛛,手里把玩着一个毒刺耀眼的毒蝎子,在樊昭耳边沙哑说道:“你这小子,就是不识好歹些。等我的这些小宝贝,钻进的脑子里,把你的脑浆吸食干净,你就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少年制止住了老头的动作,然后示意光头汉子放了他,就在樊昭以为他们就要放过自己的时候,少年突然伸出手臂,手作虎爪状,虚空抵向了樊昭的脖子,只见樊昭与少年之间,有根无形的实线,将两人相连再将两人相吸,慢慢的樊昭的脖子就到了少年的手掌心中。
感受着从脖子处传来的紧迫感,樊昭愣是连呼吸都困难,这种窒息的感觉令人从心底恐惧,双眼瞪得浑圆,眼睁睁的就看到了眼前这位少年的细微变化,随后他心底就越发恐惧了。
少年双眼中的褐色瞳孔以肉眼可见的变化转变成了血腥的红色,裂开的嘴角底下是逐渐生长的牙齿,两个脸颊上逐渐布满了血丝。这一番变化,樊昭哪怕一辈子也是没见过的,就更别提这种新鲜恐怖事物带给樊昭的恐惧了。
只见这位在埋伏行刺的少年张开了血盆大口,被提溜在空中身形矮壮的樊昭成了他的猎物,下一秒仿佛就能把樊昭吞入肚中。朝着樊昭脖子狠狠下嘴的少年,瞬间就推开了提溜着樊昭的光头汉子,又一脚踹开了在旁阴险笑着的五邪老头,以己身之肉体力量,抗住了一把从不远处快速刺来的一柄气势如虹的飞剑。
如金石碰撞一般迸发出惊人的火花,少年的身形一退便是百米远,被及时躲开的光头汉子以及五邪老头仰天大吼,双方之间总算是开始了正题。军队中这些轻骑以及重骑虽然丢掉了战马战斗,但他们的战斗力还是不容小嘘的,甲士们与散落的江湖人士瞬间就交融合到了一块,谁也分不清地上是谁的血迹或者残肢。
一直观望的蒋潜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向青雷的胸膛,并夺走了他手中提溜着的樊昭,把他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就又奋起与光头汉子青雷对上了势。青雷汉子体型健壮,使得又是一双大板斧,挥舞起来都带起阵阵风,动作大开大合间也有种不可阻挡的气势。而蒋潜江身子相对薄弱,小小身型不仅游离在青雷的不断攻势中,还借此解决了身旁许多威胁,比如那位想要安心放出浑身的五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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