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峭壁之下的密谋(1/ 2)
樊昭这个榆木脑袋疙瘩即使再愚笨,也会明白礼部尚书的重要性,站在官场最尖尖的那几位,可不是任谁都能惹得起的。
能跟礼部尚书说上话的也只会是兵部尚书、吏部尚书、首辅大人等,他个小小的西柚城守军,有何资格能跟人家说上话呢?!更何况还冒充了礼部尚书大人呢。两腿膝软的樊昭一下就慌了神,礼部尚书的儿子….惹到了他,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一瞬间,樊昭立马转身跑向了军队后方重骑甲士的方向,蒋潜江眼疾手快,一步跨出将樊昭拦在了外面,然后咬着牙厉声道:“你胆敢再大声喊一句李大人,我就将你斩首在地。”
樊昭愁眉苦脸捂着嘴巴,然后支支吾吾跟蒋潜江说道:“是礼部尚书曹靖的子嗣,我这下…可算是得罪了!蒋大人,快跟李大人求求情!就说我樊昭求求他了。”
惹上这么个人物,哪怕这次罩底的李大人在一旁,樊昭的心里仍有些发颤,生怕自己这条小命就让人家三两句话就给弄没了。
蒋潜江看着嚣张的曹蔚趾高气扬地正让军队退出避雨的峭壁下,心里是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一个礼部尚书的子嗣,就连欧阳珣大人都很难指责,就更别说他这个小小的手下了。
冯画瓶也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然后轻声道:“礼部尚书曹大人的子嗣,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的。个个都是京城纨绔子弟的代表人物,京城年轻圈子里,谁要能攀上曹氏子弟,那才是真正融进了氏族纨绔子弟圈内。”
樊昭更加慌了,这曹蔚还不得把自己皮扒了呀?京城纨绔子弟圈子内,自己的名声可就真没了。想象中的混入纨绔子弟圈,摸爬滚打个几年间,自己找什么关系找不到?!这下全废了。那边看到为首的矮壮首领抱头鼠窜的曹蔚,此时更是把峭壁下这点儿避雨的地方当做了自己的私人领地,言行举止之间已经开始吩咐自己手下甲士进来避雨。被占了地方的樊昭部下自然不甘心,两支军队很快就刀枪相向了,不仅如此,曹蔚竟然还有意要将樊昭部下全部赶出峭壁下!
此时樊昭部下没几个能说上话的,都是官位低的普通甲士。军中那位打仗颇多的老甲士胡骤烈就在一旁,看到樊昭窝囊走后,他不仅走上前去,想要为军中袍泽兄弟出声。
“不管你是哪家氏族子弟,但在这儿,你只是实打实的军中将领。京城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战场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再说了,你我都是袍泽,将来都是战场上交给后背的兄弟,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商量的呢?现在倾盆大雨,哪里都是水路,官道上赶路又不切实际。”
曹蔚就不是听取别人意见的主儿,胡骤烈这番话能听进去一半都算上天开眼,不是所有的纨绔子弟都懂得与人向善,更何况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呢?曹蔚很直接拔出刀来,然后走到胡骤烈的跟前,就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扯起嘴角说道:“你有胆子把你的话再重复一遍。现在这种天气,难道你让老子去外边傻站着淋雨?这里就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让谁里滚就让谁滚,听明白了吗?”
胡骤烈的脾性完全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像他这种战场上经历过许多战争的老甲士,身体对于危险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敏感性,就当他那把刀抵在胡骤烈脖子上的时候,胡骤烈手掌里紧紧攥着刀柄,他能拔刀快到对面这个嚣张的敌人反应不过来就抹了他的脖子。
可是一旦抹了这个嚣张敌人的脖子,接下来的麻烦就是一茬接一茬的,说不定自己的性命也会因此不保。但这种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就像个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比吃了屎都难受。
就在胡骤烈纠结之际,身后突然有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就听见身后那人说道:“原来是曹蔚将军啊。何必又欺负一个甲士呢,都是给番榴卖命的人,不存在谁身份高谁身份低。将来到了战场上,说不定还要我们几个兄弟救曹蔚将军的命呢。”
胡骤烈被这手劲颇大的人拉拽到了后面,他才看清楚出声的这人是谁,就是军队中那位李大人的朋友陈大人,同样也是在上次“袭击”中展现出强大实力的一个人。
陈幽苔觉得再不出面,恐怕双方就真要刀枪相向了。曹蔚虽然不至于死,他身后的那群甲士中,肯定有曹家给安排的江湖高手,但是在赶往边关前夕,再发生这种同泽之间的争斗,且自己还在场,恐怕鱼桨大人在得知之后,绝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用手轻轻拨开还悬在胡骤烈脖子上的刀,陈幽苔随即笑道:“曹蔚将军?礼部尚书曹靖之子?既然今日这场暴雨让你我两支军队相遇在此,那看来我们之间还是很有缘分的嘛。这样吧,都是为了避雨,不存在让谁刻意雨中行进,让谁刻意岩下避雨。咱们两支军队在此挤一挤,等这场暴雨过去了就各走各路,曹蔚将军你看可好?”
曹蔚抠着鼻孔,用刀尖指着眼前这人,不屑道:“你是谁?你是以哪种身份跟我说话的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呢?去,找你们这儿最大的官来,让我看看谁的官大,谁就资格躲在这峭壁之下躲雨。”
曹蔚心里打着小算盘,比官阶大小?自己那一品的爹,这世上还有谁能够比得过?当今首辅大人还差不多,那三位尚书大人还差不多,那内阁八位阁臣还差不多。可他们如今身在何处?在那遥远的京城蔓越城,他相信自己随便遇到的这伙人中,不可能有比一品爹官大的人。
可现实就是这么机缘巧合,陈幽苔挺着胸膛说道:“就是我!要说在场的谁能有我官大?一品内阁阁臣!李太微,正是在下。”
话语一出,曹蔚反而不相信,指着他手里的那把长剑说道:“你…胡说!你手里还拿着剑呢,说明你就是个江湖武夫,京城那个李太微可不会武功的。”
陈幽苔摩挲着下巴望着他,曹蔚看见他稍有犹豫,以为他是心里有鬼才会这样,于是继续大声说道:“看吧!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是在骗我。拿一个新晋阁臣的名号来唬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唬得着我吗?”
谁会陈幽苔只是轻声反驳道:“诶,谁告诉你我不会武功了?你亲眼见过我吗?亲眼见过我不会武功吗?我寒窗苦读十来年,不仅仅只会读书罢了,在京城我完全没有施展我武功的时候,要是真到了性命堪忧的时候,你看我会不会武功。”
这番话还真把曹蔚给说蒙了。他在外做将军这么多年,靠着京城曹氏子弟的这层身份,不管是江湖上还朝廷上的各种消息,也是想知道便能知道的。尤其像是内阁阁臣中突然多了这么一位时,他反而还比那些城主还知道的快。
内阁阁臣李太微就是个官途顺畅的幸运儿,虽然朝廷上很多有心官员都会私下调查他的身世,都会发现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寒门士子,根本没什么惊人的背景。就是这样一个背景如白纸的年轻人,做到了内阁阁臣的位置。
甚至还有人曾猜测道,这位年纪轻轻就高升的年轻人,会不会是皇帝大人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娘亲身份太过隐晦不好露面,皇帝大人只能以这种方式补偿自己多年丢失的父爱。也有人在猜测那个常常就失去踪影的国师大人,会不会是他的子嗣,皇帝想要借此为皇太子打好班底子,以便将来皇太子继位的时候会顺顺利利,番榴国不会因为新皇帝的继位而民不聊生。
但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而已,谁都不猜不准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曹蔚在听到李太微这个名字的时候,起先还楞了一下,难道说自己的运气就这么好?路上躲个雨都能遇到那个运气爆棚的内阁阁臣?那未免自己的运气也太背了吧。
曹蔚仍不相信,虽然他还没见过那个身上争议多多的李太微,但是他觉得那个起码是科举中的探花郎,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潇洒气十足的江湖高手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所有的人生幸事岂不是都降临在了这个年轻人身上,仿佛天底下所有的年轻人都成了陪衬。
亏了亏了,抱着存疑的想法,曹蔚的态度仍是那么嚣张,轻笑一声,然后说道:“你要是李太微,我就是欧阳珣!别那这人的名号来唬我,一个寒窗苦读十多年的穷酸书生,除了那顶天好的运气外,还有什么是值得人称赞的吗?当学士这么多年,有做出什么功绩吗?皇帝为何提拔他为内阁阁臣,那私底下有什么值得思考的事情不去说都有人猜的出来。要说他会使剑,还有一身的武功?那我是绝对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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