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倘若是梦,世界本身就是一场梦(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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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昏迷中醒来,感受到有一只温柔的小手正在轻抚我的脸。这个感觉,令我不得不想起之前在水塔,第一次见到海之音的时候。她想走,但是我却冲上前拉住了她。
“不要弄脏我!你这头猪!”她说。
不过我却深深记住了那一时刻那一瞬间的触感。跟我这种粗糙的大手截然不同,那是美丽的少女特有的,细腻柔然的小手,感觉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
我使劲睁开眼睛。梦。
梦本来是痴人脑中的胡思乱想;它的本质像空气一样稀薄;它的变化莫测,就像一阵风,刚才还在向着冰雪的北方求爱,忽然发起恼来。一转身又到雨露的南方来了。
“终于醒了吗?昏迷了2天........神父.......”声音来源缓缓收回了手,冰山一样的脸上,凛冽的目光正在注视着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盯着我。
“我脸上难道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说,被打的体无完肤?”我不禁想抬手触碰自己的脸,但是无论如何无法完成对手的控制。
“何止是脸!”她说:“那是全身上下!”
何止是脸!
我想起我是被愤怒的镇民们摁在地上围殴来着,看来是全身上下都差不多打坏了。现在兴许还能感受到一点绝望之情。日复一日的尽忠职守,学习神学,祷告,换来的只有一句话:
你不信教,何以让这些人相信?根本就没有什么天主,眼下,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教区主教说道。
根本没有什么神可言!眼下,那不过是一个幌子,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巨大的欺骗,欺骗无知的人民,以满足宗教统治者的贪欲,就像阿尔伯莱希特·华伦斯坦,只能被迫满足国王的野心,驱逐北德意志的异教徒。
我没法转头,余光看着海之音消失于视线范围内,直到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响,我才将注意力打量现在这一间房子。恐怕连豪华不足以形容。有着巨大华盖的床铺,四个支柱被层层叠叠的帘子所包围,用一条蓝色的丝带扎好,想必是可以放下来作为床帘的。只能看到半圆形的天花板的一个小角落,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这间房子的时候,那一个半圆形的屋顶,想必在那之下就是这一件屋子。一排窗户只有两扇是拉开了窗帘,明亮的阳光从拱形窗户照进,将房间点亮。
这张床似乎仅仅只占有这间卧室的一小部分,处于正中,周围无比空旷,不远处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药品以及酒等物。
我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起来,未收到致命攻击的心脏跳个不停,床上有些许气息被我嗅觉神经毫不犹豫吃下,这是那一股熟悉的芬芳.......恐怕是海之音的卧室。这么一想,便又觉得十分难堪起来,我就这么浑身都是伤躺在海之音的床上?
“真是不计后果的行为啊.........神父.......”我听见房门被打开,海之音略有嘲笑之意的话语传来,她手里拿着一个酒杯,里面盛着不知道什么酒类。
“不计后果是.......”
“当然是裁撤宗教裁判所啊........”
“啊.....说的也是。不过,似乎什么效用都没有呢.......”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啊........”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在安慰受伤的小鸟:
“效用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多多少少还是有。但是具体能起到多大作用谁也说不清楚,恐怕这么小一个镇子,不可能影响到宗教地域范围内的数千数万所宗教裁判所。
“总而言之,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同时也是为我做点什么。”我说。
不错,虽然事情是因为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而起,但是那也给了我些许启迪之意,我也是在为自己做点什么。我对自己说。命运在此处分离出来,就像河流在某处分流。只不过我选择了另一条水道。但要是说反悔,与我而言是决然不可能的。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眼睛移向一边,同时一只手放在胸前。
但此时我心中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巴不得一口气问下去,比如最关键的,就是:
“海之音,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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