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巧得结缘心已乱(1/ 2)
“你怎么喝酒了?”转眼对方便已经来到了月橘面前像老朋友一般将她扶着。
踉跄之间,月橘想要收回被扶着的手腕,但又觉得这样做会拂了对方的好意。两面纠结之下,便微微蹙眉,只觉一道仙力顺着触碰的手臂源源不断地输入,月橘清醒过来,一阵炸裂般的头痛迫使月橘咧着嘴角。
夜季的话刚说完,笙红便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两道视线,一道阴沉抑郁,一道愤懑气慨。果真是两兄弟,连瞪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笙红不以两道不悦的注视为耻,反倒一会儿看看这张脸,沉稳幽深,一会看看那张脸,刚毅坦然,然后再进行对比一番,不禁勾着嘴角笑出了声。
“过来。”夜罗铁青着脸,睨向他,冷冷命令道。
虽然很心不甘情不愿,但奈何自己打不过他又骂不过他。
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之后,笙红抿嘴一笑,朝着对方抛了个媚眼,兰花指一翘,脚尖微微向上立着,踏着小碎步,踩着细碎的光影,紧束的袖口好似生了风,半遮住那人盼顾有情的脸,只露出一双狡黠却凄哀地眼,娇娇地小跑而去。
捏细了嗓音,唱起。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风微台殿响笙簧,空翠冷霓裳。池畔藕花深处,清澈夜闻香。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
举手投诉,眼波流转,歌声凄凄怨怨,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曲中人曲外人,往返不尽。
这是月橘第一次听笙红唱了这么婉转缠绵的一段,颇有些诧异,却又不由得一阵心疼。
之前他总是唱一些好记好唱的小调供月橘随意地哼哼,但不知为何,今日却唱了这么一段。许多他也错把水当成了酒,喝醉了,心里又开始了一阵难受。
这段情的戏中戏外,来来去去,终究只有他一个人,又怎能不见景生情,唱的这般入木三分。
月橘听的鼻尖发酸,担心地看着他一路轻巧灵活地跑到那仙家面前,还想继续却被一双有力的手钳制住抬起遮面的白皙的手腕,拉扯下来牢牢抓住,放在身侧,眸中却染上了几分朦胧,欲言又止。
笙红也不反抗,红着一双眼睛嗤嗤地看向夜罗,忽地想起月橘醉意惺忪的话语,心绪竟是明朗了许多,瞧着对方一本正经,又生出了几分狡黠,讨巧地笑道:“罗君觉着我唱的可好?”
夜罗颔首望向他,却只见他笑着比哭着难看,那双眼睛明明就是难受的要命,却偏偏在笑着,就像前世那样,孤零零地在台上唱着,明明难受的要命,却偏偏遇上了要为那家小姐上演一场初遇,用自己的鲜血去成就那一段泛着少女心思羞涩的爱意。
他喜欢的姑娘坐在台下,细细地欣赏,慢慢地品味,她和另外一个人的相知相遇相恋。而他不过上梁的小丑,躲在阴暗的角落,满脸堆着甜蜜的笑意,一字一句一腔一调。
许久,夜罗无奈地叹口气,身后遮住那双仰望自己的眼睛,想要将语气放柔和几分,却又不想显得自己那般刻意,只得生硬地挤出几个字,道:“别闹了。”
却是带了几分宠溺与安抚。
一双宽厚温暖的手覆盖而下,厚厚的老茧轻轻地摩擦着鼻尖,笙红快速地眨着眼睛,脑袋轰地一声一片空白,来不及细想,一阵口舌干燥,顿时心跳不正常地加快,脸颊发烫烧红,一直往下蔓延,到了脖颈,又到了耳背,将他的整个身体,浸染的血红。
“罗君……”笙红想,他一定是醉了,才会这般不正常。但在脑袋飞速旋转思考的时候,伸手覆盖住了对方的手背,掌心掌背,顺着五指的细缝慢慢交握,下意识地发了声,轻轻的一声,温柔的一声,唤着那个人,是在撒娇。
那两人生人勿进的磁场太过强烈,导致月橘与夜季一妖一仙呆呆地站在原地,倒吸一口冷气,彼此互相看看,然后又互相看看。
月橘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多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瞧着,只见向来沉稳神秘的某仙家耳根红了,向来妖娆胡闹的某蜘蛛乖巧安静了,十指交扣着,握着对方的手紧紧不放。
“夜罗,这是怎么回事?”夜季比月橘率先回过神,不解地将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轮转,郁闷得很,“这只红蜘蛛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了?为什么你突然和这只红蜘蛛在一起了?”
闻言,两双眼睛惊愕地朝着夜季的方向望去,只有一人依旧面不改色,轻轻地牵着旁边之人的手,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笙红从震惊中苏醒,酒也清醒过来,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刚想要不动声色地从某双手里抽出来,便见对方冷冰冰地瞥了眼自己,充满了浓浓的不满与警告。
于是,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他安静了,乖乖地跟在夜罗身后,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夜季与月橘那方向走。
“他怎么会不记得我了?我可是借了他将近一千年的仙力呐。”笙红刚说完什么,察觉到哪里不对,嘴唇一合,偷偷地瞅了眼夜罗,见他不动声色也没有气恼,放心地拍拍心口,心虚地将手抽了出去,站在月橘旁边。
“所以……你欺负的仙家就是这位?”笙红一来,月橘便低着头与他咬耳朵,哭笑不得地用眼神悄悄地指了指夜季,说道。
“哎呀,都说了不是欺负不会欺负。”笙红尴尬地笑笑,一派理所应当的模样,道:“反正他们修为高,被抽走的仙力不会隔太久就能恢复。照拂一下我这样的小小仙,也是应该的,应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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