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2)
应祁领着赫连堇林进了屋内,屋内漆黑一片,外面即便是正午大亮之时,也照不进这屋内半点光阴。
应祁缓缓推开一道暗门,顿时,微弱的烛光从缝隙里漏出,给予一片明亮。可视物后,赫连堇林才知,他们所处的不过是一道小小的玄关罢了。
暗门渐渐被推完,可见靠右边墙壁上悬着一把宝剑,因宝剑下放置着一排白烛正燃得正好,可明显地看见宝剑有老旧的痕迹,还落了一层灰,想必是很久没有出鞘了。
暗门正对面是一块孤零零的牌位,赫连堇林一眼看去,顿时便被吓到了。不过牌位放置得远,从暗门前看,牌位上的字模糊不清,并没有宝剑看得那般清楚。
“应祁,你来了。”门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赫连堇林心中有数,这声音的主人,想必便是昔日助父皇攻下南楚的虚谷太师了。
二人踏进内室,关上门后,便见着虚谷被一条白色布条遮住双眼,脸颊两侧有几条浅显的沟壑,佝偻着盘坐在一寸高的席座上。身前置着一张桌案,桌案上除了左角边上置着烛台,就只剩下刻着字的竹简平铺着。虚谷前倾着,两只手相互盲目摸索着竹简上的字。
这般景象,即便是用萧条凄凉类似的字眼来形容,也不为过。赫连堇林未曾想到,名盛一时的北梁太师,竟过活得这般寒苦。
应祁面向虚谷,行了叩拜,“师傅。”
虚谷仍旧继续摸索着,“起身吧,你今日还带了人来?”
应祁揖礼,“师傅,徒弟旁侧这位,是陛下的大殿下,魏王殿下。”
“晚辈堇林,见过虚谷太师。”赫连堇林道。
虚谷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离开桌案,“魏王殿下,老朽独居多年,早已不理朝事。”
赫连堇林道:“太师我今日前来,不是为了朝事,而是白羽令。”
虚谷淡然一笑,“白羽令被殿下找到了?”
“晚辈只是得知了白羽令的消息……”
“也是。”虚谷自嘲地说着,“慕承己那般聪明的人,就怎么会让白羽令轻易现世呢?”
赫连堇林惑道:“太师,这白羽令是何来历?”
“白羽令……”虚谷长长吁了一口气,“是慕承己少时未入朝前所建立的,那时他才拜入师傅门下修习,成了我的师弟。他曾与我提及白羽,说是要招募各样隐秘于各地的武艺高强的人,以保卫南楚。他第一次召集白羽将士时虽不足百人,但个个皆是强者不容小觑。第二次便是我做错了事,叛了师门,为捉拿我,他召集了白羽将士,那次足足有两百人。之后,我被逐出师门,入了北梁,而慕承己,也入了朝,继续做他的宁王。南楚日益繁盛,想必白羽将士已有千人了吧……”
赫连堇林道:“白羽将士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难道不会各自归安了吗?”
虚谷摇头,无奈地笑着,“即便殿下百年之后,白羽也不会散。”
应祁扭转着指上的玉扳指,烛光昏暗地看不清眸中神色,但即便只是站着,也是不容靠近。
赫连堇林道:“这是为何?”
“每个白羽将士都签了死契,除持白羽令者下了命令,不然,即便战死到最后一人,也是白羽将士。”
赫连堇林急切地问道:“那太师可知,着白羽令是何模样?在谁人之手?”
虚谷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殿下可是动了夺得白羽令的念头?”
赫连堇林默不做声,生怕被虚谷知晓自己的欲望。他强作掩饰,“既然白羽令这般厉害,何不夺得为我北梁所用?”
虚谷笑着摇头,“那白羽令不同于普通的令牌,而是一只短玉萧,至于在谁人之手,应祁知道,你问他便可。今日说了太多话,有些累了,你们告辞吧!”
虚谷缓缓起身,极为熟悉地踩下高台,从一片昏暗隐蔽的角落里推开了一道门。门一开,曦光乍现,昏暗的屋子里变得亮堂,也在瞬间刺痛了双眼。转头无意间,赫连堇林看清了牌位上的字,赫然写着“慕承己之灵位”!
二人原路退出了屋子,院子里依旧是那位侍仆勤恳地打扫着,旭日依旧高挂,并无异常。
赫连堇林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白羽令的下落。
应祁道:“南楚宁王慕承己膝下只有一女,南楚覆灭后,不知是死是活。”
只一句话,应祁并未再多言,既然赫连堇林想要白羽令,便让他找去,
短短几日之内,绥阳城内便谣言四起,百口众说纷纭,街巷闲聊的叔婶大娘,茶馆里的淡雅文生……都在相互议论着“南楚宁王之势,卷土重来”。其次,便是宁王膝下独女未亡,势必为父报仇,重振南楚!
谣言如暴风一般席卷了整个绥阳。最后,在一次朝堂上,由朝臣禀报,传进了皇帝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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