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下)(1/ 2)
几日来,少林大会所发生之事已在江湖上传播开来,四大掌门力战神秘的炼狱教主、邢岩戏耍铁掌罗汉、宋阳大战白头翁等等,均是武林中人热议的话题,而最为人称道的,便是赵斌以一己之力挽救各派门人又与鬼面人立下赌约,其智谋、胆量皆令人赞叹不已。
赵斌却不知自己名字已传遍武林,此时正徒步行走在山林之中。虽已与人立下赌约,他却走得并不急躁,灭门大仇已明,敌人身份已知,再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一路走走停停,边走边欣赏沿路美景,他心中感叹,若是没有那么多恩恩怨怨,带着沐琳游山玩水,走遍神州名山大川,那该是多么逍遥自在。
可是这天下的恩怨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行至郑州城外三十里的树林时,忽听前方有激斗之声。
赵斌连忙施展轻功往前奔去,片刻后只见前方山脚小路上停着三辆插着写有『郑』字镖旗的马车,每个车上都装有两口大箱子。车轮陷入泥中,显然箱子里东西奇重无比。马车周围正有两方人马混战,一边穿着整齐,统一褐色麻布字,身后同样印有『郑』字,约有二十人;另一边足有五十余人,个个手持砍刀,身上衣物凌乱,面目狰狞,更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这时,前方一名方脸大汉见自己一方已有数人倒地不起,右手持剑挡住对方的进攻,左手握拳将其逼退,急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对我振威镖局如此狠毒,竟要灭口不成?」
对方「嘿嘿」一笑,说:「我等是这山头的大爷,你带着这么多宝物,我等不来岂不是对不起你?」
镖头闻言骂道:「休要哄骗于我,此间山头从无强盗出没,怎地我等行至此地你们便出现了!」
对方也不回答,一味强攻。
赵斌此时已明白大概,这些「强盗」恐怕另有目的。不过,事情既然被他碰上,自然不能不管!他从地上抓起一堆石子,偷偷躲到路边的树上。瞅准下面的「强盗」,双手一挥,一堆石子就被射了出去。
只听一声声「啊」的惨叫声响起,石子正中头部,十几个强盗被击晕应声倒在地上。
「强盗」首领见此,心道不妙,他一行人不如这些镖师训练有素,纯粹是靠人多,这下倒了十几个,胜负可就难料了,况且暗中出手之人还没现身。他边打边往后退去,同时大道:「撤!」其余人听见,也纷纷向树林逃去,不一会便人去无踪了。
镖头见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吩咐完众人照看伤患,转身向着赵斌所在的路边,拱手道:「不知是哪位英雄相助,请现身一见,郑某定当重谢!」
赵斌从树上跃下,落于镖头身前,说道:「大叔不必言谢,我不过刚巧路过,拔刀相助本是理所应当!」
郑镖头见他如此年轻,又言辞得当,有些吃惊,问道:「多谢少侠相救,在下振威镖局总镖头郑崇,前面就是郑州城了,还请少侠移步好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
「大叔客气,我正好顺路,那便打扰了!」
郑崇大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接着对不远处正在搀扶伤患的一个年轻人喊道:「家轩,过来见过恩公!」
赵斌向年轻人望去,只见他比自己高半个头,身材和邢岩差不多,脸色黝黑,大概是经常和郑崇一起走镖的缘故。
「见过恩公,多谢恩公出手相救!」郑家轩瞅了瞅赵斌,没想到救了大家的人竟比自己还小。
郑崇对赵斌说道:「这是我不成器的儿子,郑家轩。」
随即一巴掌拍在郑家轩头上,骂道:「你个臭小子,平日叫你好好练功不听,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这次要不是恩公,咱们都得地府见面了!」
「爹,再拍的话我就变傻子了!」
「傻了才好,省得到处惹事!」
赵斌见他二人斗嘴,不禁莞尔,劝道:「郑大叔,我看大家都休息差不多了,收拾一下上路吧。」
郑崇闻言,右臂朝众人挥了挥,喊道:「把受伤弟兄抬到车上,继续赶路。」
赵斌和郑崇父子走在队伍前面,边走边聊。
「公,不知尊姓大名!」
赵斌回道:「闻舞,闻鸡起舞!郑大叔叫我小舞便可!」
「那好!小舞,我看你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好,不知尊师是江湖上哪位鼎鼎大名的人物?」
「我自小便跟随师父在山中长大,这次是下山游历,至于他老人家名号,他从来没跟我提过!其实,我只会扔扔石子,手脚功夫却一窍不通!」
赵斌见郑崇满脸疑惑,似要继续发问,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郑大叔,你们这次压的什么镖?好像挺沉的!」
郑崇犹豫了一下,说:「这些都是朝廷要送往前线的银两!」
赵斌大吃一惊,道:「这些军饷怎会由你们护送?朝廷军队呢?」
郑崇叹气道:「这趟镖来得确实莫名其妙!原本应由郑州城派兵前往护送,可那郑州府尹却告诉我暂时抽不出人手,要我镖局走一趟!这民不与官斗,我只能答应下来!」
赵斌皱眉,道:「恐怕不是押镖那么简单吧?」
郑崇沉默不语,郑家轩却忍不住开口道:「定是那府尹钱海搞的鬼!」他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郑崇喝断:「住嘴,回家再说!」
三个时辰后,车队赶到了郑州城。郑崇邀赵斌到家中作客,赵斌也不推辞。
饭后,振威镖局后院书房内,赵斌正与郑家父子谈话。
赵斌问:「大叔,今日郑大哥所说是何意思?」
不等郑崇开口,郑家轩说道:「肯定是钱海故意搞鬼!他那混蛋儿子钱洋作恶多端,被我教训了几次,那老东西肯定早看我不顺眼了?」
赵斌却说:「若只是这个原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郑崇点头,道:「确实,家轩与钱洋的恩怨只占小部分。实际上,几个月前,钱海就曾找过我,要我给他办事,专门替他押送货物。可是被我拒绝了!」
「爹,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
「这么说,大叔你早就怀疑郑州府尹了?」
郑崇点头道:「不错,刚开始我以为他会用石头代替银子陷害我,后来到了交接地方才知道猜错了。拿到军饷后我就怀疑会有人路上劫镖,所以,真正的银子其实早就从小路送回来了,我带着的只是三车石头,掩人耳目而已!」
郑家轩闻言立刻崇拜道:「爹,你真厉害,这都能想到!」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要是那帮强盗把车拉回去,一看都是石头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哈哈!」
郑崇看他傻笑,顿时气上心头,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等强盗气死?人家还没气死你跟我早就到阎王殿报导了!你爹我靠的是几十年走镖的经验,都像你这般不动脑子,我这脑袋早他妈搬家了!」
郑家轩耷拉着脑袋,低声道:「哦!我没想那么多!」
赵斌向郑崇说道:「劫镖这个主意也许不是钱海出的。一旦军饷被劫,他也会受到牵连,这人既然能当上府尹,按理应该不会如此幼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
郑崇道:「据我了解,这人官位是一步步走上来的,我跟他接触过几回,为官确实是有些本事!小舞你这么一说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人怎会做这种蠢事?」
赵斌说道:「现在猜再多也是无用。我便在府上多呆几天,调查一下。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郑崇对赵斌拱手道:「那就谢过了,这事不调查清楚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镖局。」
「郑大叔放下,我一定会尽力。」
赵斌起身向门外走去,郑家轩也跟着起身,向着郑崇道:「爹,我也去休息了。」
「嗯,有空多跟小舞学学,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若一直这样,日后我如何放心将镖局交给你啊?」
「爹,我记住了!」
……
路上,赵斌见郑家轩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郑兄,怎么了,还怪你爹呢?」
「没有!其实我爹说得对,我这人行事莽撞,容易感情用事。真羡慕你,这么聪明。」
赵斌挺下脚步,抬头看着天上挂着的圆月,道:「快中秋了吧!你羡慕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傻一点,我只想要一个普通安稳的生活,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看了眼郑家轩疑惑的表情,赵斌继续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好好孝顺你爹,不要让他伤心。」
有句话赵斌没说出口,「谁都算不准哪天会出意外。」
郑家轩盯着他,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感悟?不过你说得确有道理,我要努力将镖局发扬光大,让我爹对我刮目相看。」
第二日上午,府尹钱海便领着几个官差来到镖局。
郑崇带着儿子和赵斌迎接,拱手微笑道:「钱大人辛苦了,何必亲自前来呢,让手下来不就行了。」
钱海身形瘦弱,长相倒似是比较正直,脸色严肃地说道:「郑总镖头说笑了,我身为郑州府尹,军饷到了我郑州地界,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
郑崇回道:「大人所言甚是!」心想,你若真关心,便不会着我护送了。
「郑镖头,军饷我先带走,这次地报酬隔日我会让人送来,定不会亏待你们。」
「人客气了。」
钱海瞧见郑崇身后地两个年轻人,疑惑道:「郑镖头,不知令郎身旁这位英俊不凡的少年是谁?」
「这是我一位远房侄子。」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大人走好。」
钱海走后,郑家轩急忙说道:「这狗官一早便过来示威?。」
郑崇想了想,「应该只是来看看我如何反应。」接着面向赵斌,问:「小舞,你觉得呢?」
「不知道,不过,既然他可以试探,我们也可以来个夜探钱府!我自认轻功还不错,就让我晚上去一次!」
郑家轩一听,顿时有了兴趣,「我也去,我也去!」
可惜,却被郑崇骂道:「你去做什么,就你那半吊子轻功,去了当累赘?给我好好呆在家里。」
「哦。」
夜晚,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钱府,浑身黑衣只露出一对眼睛,正是赵斌。
钱府并不太大,赵斌转了一圈便找到了正在后院一间大卧室交谈的钱海父子。那钱洋长相倒和钱海有七分相似,只是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应是纵欲过渡所致。
钱洋白天只顾着在城中鬼混,到处为非作歹,回来吃过晚饭才有时间坐下来和钱海谈谈。
「爹,你今天去振威镖局,结果如何?」
「哎,银子一辆不差地全运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派人去劫了吗,就振威镖局那几个人怎么会是他们对手?」
「也许是轻敌了,也许是有人相助吧。今天我倒是见到一个年轻人,比你还小上几岁,难道是他?」
「爹,是谁啊,叫什么?」
「叫什么我不清楚,郑崇只说是他远房亲戚,再多我也不好多问。」
「这么年轻,难道是六大派的弟子?爹,你说六大派会不会发现他们的计划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钱海想了想,「算了,我不过是为他们办事而已,只要不暴露出去,他们成功了我们沾光,他们失败我们也不会受到牵连!你在外面鬼混千万把嘴巴放严实点,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爹,你放心吧,我的嘴可牢的很。」
「嗯!」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名中年妇人端着两个碗走了进来。妇人长相一般,身材却极其丰腴。她将两碗汤端到二人面前,露出妩媚的笑容,说道:「老爷,洋儿,壮阳汤炖好了,趁热喝吧!我去让下人离开。」
钱海看着自己夫人扭着大屁股往外走去,心中叹道:「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他将自己碗里的喝了一半,其余全倒在儿子的碗里,「你多喝点吧!」
「爹!」
「哎!」
赵斌见此,心想,这一家三口演的什么戏?
那妇人便是钱海唯一的妻子张萍,自娶回来后,张萍性欲一直很旺盛,夜夜索求。早些年钱海年轻,身强力壮,还能满足她,可这些年官做大了,公务越来越多,年纪也大了不少,房事越来越力不从心,可夫人的欲望却日渐强烈,次次都得不到满足。
前几年,儿子也开始明白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一次他偶然撞见自己母亲在房中自慰,从未经历过男欢女爱之事的钱洋如何受得了,闯进房中抱着自己母亲又亲又摸。
张萍当时正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儿子的到来正是久旱逢甘露,便引导着儿子做了第一次荒唐之事。
后来,二人经常趁着钱海不在行乱伦之事,可是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于有一次,二人干得兴起时被钱海撞破。
钱海又气又恼,可是,一个是独子,一个是相伴几十年的发妻,哪个都舍不得惩罚。他心中清楚夫人欲望之深,心知是自己冷落了夫人,又庆幸通奸的是自己儿子,若是下人或者外人,那自己堂堂府尹这张老脸往哪放。
此事他只能作罢,这时钱洋却提出,不如父子二人轮流伺候张萍,也省得她到外面勾引野男人,惹出笑话!钱海想想觉得儿子的话也有道理,这儿子本就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做这种事也不算给自己戴绿帽,于是便同意了。
从那以后,父子二人轮番上阵,让妇人着实舒服了好些日子,可惜好景不长,渐渐的,轮流搞又满足不了她,无奈,钱海二人只能每晚一起干张萍。随着年龄增长,张萍的欲望越来越强,从一年前起,父子二人越来越支撑不住,钱海只能花重金求购各种壮阳药物,每日炖汤滋补,以求能满足下自己那索求无度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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