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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白色的校服外套卷成一团丢书包里,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天上的白云正好遮住了日光,远处,一个母亲正拉着她的一双儿女准备过斑马线,她的儿子一直在那蹦蹦跳跳的,是有什么激动的事吗?她低着头,不知道要对着顽皮的小男孩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要前往何处。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外我才发觉,我居然看得有些呆了,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专注的?小学的时候不天天见吗?
不知道为啥,我又走到了学校外。坐在一张长椅上,我打算拿出课本看看,做几道题看看。
笔拿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了,都怪那对疯子!天下间居然还有这么恶心的人,儿子不像儿子,母亲没点人样,不对,他们已经不是人的范围了,那个狗屁的大伯母既不像个妻,也不像一个母亲,更不像一个长辈,该怎么说,为了钱为了利,不做人了,是荡妇?妓女?都不准确,也许就是她自己说的,她是一条母狗。那个死胖子呢?得知他妈那个逼样他怎么不直接去死啊?也许,疯子的世界真的非常奇怪吧,不然怎么会叫疯婆子呢?
没心情写题了,拿出我的散文集随意翻了翻,本来也没打算认真看,可是翻着翻着,我却看到一篇名为《我的母亲》的散文,这个标题不知道为啥像磁石一样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是了,没有母亲的人,与没根的花草何异?老舍以朴素亲切的语言,写了一个在动乱之世苦难坚强的母亲,以及她伟大的母爱。母爱是无声地浸润,我和妈妈生活在太平之世,老舍与他的老母亲的羁绊我是无法深切体会了,不过只要想一想,她有一天突然离开了我,我该是怎样的状态?像一块寒冰,堵在了心间。
现在,我很庆幸做她的儿子,我的妈妈,她在教育子女,为人妻子,为人子女上都做得无可挑剔,除了给我弄了个莫名其妙的婚姻。但是我不敢想象如果生在那个疯子那样的家庭,我该是怎样的状态,也许,早就重新投胎了吧?我突然想回家了,想去看看妈妈,想,说说话也好。
罢了,想那么多干嘛?这个时间了回去不现实,而且妈妈也不一定在家,还是回教室吧。
进校门需要校服,在和门卫大叔说了我那是被门把手挂到了他就放我进去了,他们估计也知道这校服的质量不咋地。
一般来说,在教室里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九月的天气还是挺热的,但是,九年级我们就搬到了特定的教室,教务处的办公室离我们很近,时不时会有学校的领导经过,周灭绝师太为了形象叫我们一定得穿校服,这下子我就比较痛苦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异类一样,在这样的环境下格格不入。「哎呀我操,过儿,你的手呢?你的手哪去了?」我的同桌在上课前用非常贱的语气调侃着我,还过儿。
「破校服质量太差了,一扯就破,你他妈扯什么鬼啊扯。」也许是受到中午的影响,我说话语气有点冲。
「切,我还以为你要学梁道芸了,和你开玩笑而已带妈干啥?」
我他妈……不对,你特么真的不知道我中午经历了啥。算了,人家又没干什么,就把情绪转嫁给别人不和人渣一样吗?「对不住了兄弟,只是这学校买的东西不行,我还气着呢,别往心里去。」我对同桌凯子道歉道。
「切,多大点事啊像个娘们一样纠结……」我就知道,不该和你道歉的。
一节课上得我很不舒服,因为我总感觉人人都在注视我,还有疑似一声声的脚步,从走廊走过来的错觉,看来心里藏着事的感觉并不好受。等稍微平静了又突然想到怎么对我妈解释,发了一下呆很快我就想到了:笨猪啊,去换一套不就好了?上到一半我看有些人脱了外套,我毫不犹豫地也脱了,这下终于感觉舒服了些,听课也专注了不少。
下课后我飞快地跑到勤务那,在登记了一下交了钱后,领了新的校服。这下子终于舒了一口气,为自己不是异类而庆祝!但是,上课以后,我不关注这衣服的事了,那对疯狂的母子和我隔着一扇门干那种事的场景却又跑到了脑子里,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做的,我幻想他们是如何的淫靡、何等的丑恶……一顿乱麻。
视线还在黑板上,心却不知道跑哪去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干脆举手请了个假,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顺便把T恤也弄湿了一些才回到教室。在通风的教室里,空气在衣服上的流动使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肌肤上传来,让我躁动的心能平静下来,集中注意力。
放学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想要看到我的母亲,只要有她在,我整个人就能安心。
回到家,发现蹬得有点用力了,脚有点软。妈妈还没有回来,也是,她这久忙碌我是知道的。
我看了一下被刮伤的手,有些破皮了。拿了瓶双氧水,用棉签沾了一点往手上涂了涂。嘶,这种感觉,几倍酸爽。双氧水涂在伤口上冒出一个个小小的气泡,手像是被万千蚂蚁叮咬一样。
煮了个饭后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中午的那件事却又钻到了脑子里……还没完没了了是吧?这几天我不想看到他们了,我需要转移注意力,什么体育天文地理游戏都行。要不,去打个台球?
一个人的桌球运动,只能听到球撞一起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真是无聊,不如搞点有意思的?我突发奇想地想要用白球撞击双号球,再由双号球把单号球给撞进去。很有想法,但是现实很骨感,除了走点狗屎运,那球根本不会按我的想法走,我又琢磨着角度和力道的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开了,我妈回来了。
糟了,光想着怎么打球了,我记得妈妈早上和我交代的:回来得早就把排骨解冻煮了,把下面客厅收拾一下。今天都被我当耳旁风了。
「妈你回来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了出去,我妈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了,先献点殷勤再认错让她没子弹可以发,她一般也不会责怪我的,何况,我也是真的想她了,虽然我们可以说是天天见。但她的容颜、她的气息、她的微笑,仿佛是世间最温柔纯净之物,能净化一切的肮脏丑恶,能让我焦躁的心宁静。
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茶几上,在她坐下后又转到她身后去给她捏了捏肩膀。
「妈你累不累啊,我给您揉揉?」
「我不累啊,倒是你去那个杂物间干啥了?」妈妈手掌向外,如玉般的手拉直了向前伸了伸,然后整个头靠在沙发上。
「妈,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妈妈的头发盘得像个花苞,后颈上白皙的皮肤在几丝泛黄发丝的遮盖下反而显得越发的诱惑了,让我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我双手扣拢,下巴靠她肩上,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传来。
「你干了什么坏事?哼哼,还不如实招来。」说着她还揪了一下我的右手手背。
「妈,今天下午回来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想去研究研究台球的运行路线,结果把时间忘了,你不会揍我吧?」受她刚刚力道的影响,我把绕在她脖子上的手给放开,垂在她的身体两侧。
「你呀,这种事情……你的手受伤了?在哪刮到的?怎么那么不小心?疼不疼啊?」看到我手上的刮痕,妈妈的子弹还是一发发的打了过来,带有责怪,带着担心。
「没多大事,不小心刮到的。」我对妈妈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感染了怎么办,我去拿点药来给你擦擦。」妈妈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拿药。我急忙对她说:「妈,刚刚我拿双氧水擦过了,你就别让我再酸爽一次了吧。」
「双氧水?噗,你就不怕疼啊?那柜子旁边就有红药水,治这种擦伤最好不过了,那双氧水对皮肤刺激性那么大你感觉不到啊?」
「妈,都擦过了就算了吧,反正没多大点事。」
「不行,你们男孩子就是粗心得很。」说着她就自顾自地去拿红药水了,还小声嘀咕着「怪了,以前好像没有……」没有啥?听不清了。
无奈地摊了摊手,罢了,老妈就这样,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住,作为儿子呢?这种小事只有屈服了,谁叫她是我的母亲呢?不过也幸好吧,她是我妈,我最亲爱的、完美的妈妈。
我坐在沙发上,妈妈蹲了下去,抓住我的手腕,轻轻地对着我的刮痕吹了吹,棉签沾上红药水,温柔地在我皮肤上擦拭。
她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从我这个角度可以透过她的上衣领口处看到她那若隐若现的白色黑条纹胸罩,这东西平时晾在家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此时此刻穿戴在妈妈身上,无意中的视线触碰让我有些不自在。
迅速甩过一些漪念,我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看着窗外,太阳即将落下,一片片如鱼鳞般的火烧云漂浮着;风吹过树梢,树梢顿时弯了下去。多少年了呢?每次风雨过去后,它总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向着天空继续生长。
这一天,我们母子吃饭比较晚,吃完饭后我和妈妈一起收拾了一下,说了一会儿话,我就要继续我的功课了,妈妈在研究着不知道啥,过不了多久她就拿到她的电脑桌前研究去了。回到房间后,很快,我也总算是能全身心投入进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中午回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偶尔遇到那对母子,也装作没看见,但这样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一来一回就浪费了四十多分钟,初三什么都不多就是题多。而且妈妈中午也时不时的就会在家,我见了她又忍不住想和她说说话,虽然关于那对疯母子之间的事我是有些羞于启齿的。再过了些日子,我觉得算了,我又何必为了别人的那点破事给自己添堵呢?
我觉得我应该中午也在教室做一会儿题然后再吃午饭,回去休息的地方,这样就可以减少与他们见面的机会,少得糟心。
这个方法果然管用,基本错开了时间,虽然离得很近,但是偶遇的机会却大大减少。
不过有些东西吧,你越想避免它它就偏偏要来找你,终归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的。这天我回休息室已经差不多一点了,走在楼梯口,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在通向天台的拐角处,那个疯女人手支撑在扶梯上,屁股向后高高地撅起,她的下身已经完全脱光了,还能看到下体的一缕黑色草丛。上身的白色衬衣衣扣全解开,奶罩被一双肥猪手推到了脖颈处,头发散开,胖子的一双手握住了那一对硕大的木瓜奶,随着他在那个疯女人身后的挺动,那对大奶还在那一晃一晃的。
看到我那疯女人先是愣住了,然后「好儿子,大鸡巴儿子,使劲……再用点力……妈妈要高潮了,你的母狗……要高潮了。」她的话非常地做作非常嗲,明显是故意的,把我当成了空气。一阵激烈的「啪啪」声传来,两个激烈碰撞的肉体,让我陷入了呆滞。胖子发出低沉声音,腰部动得更快了。
「呜……嗯嗯,妈我要射了,肏死你……肏死你个母狗,喔,来了来了」他应该是发泄完了,身体还在抖动。
我的嘴微张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疯女人在她儿子胯前蹲了下去,一只手握住那刚刚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肉棍。她微微潮红的脸转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滚,看个鸡巴看,没看过人操屄是不?」
我还真没有看过,这么真刀真枪的性爱,脑子里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她的话让我的意识回归了些,我他妈的在看啥呢?第一次实打实的看到这种事居然就是她们俩,什么玩意。
他们都没看我了,胖子双手箍住那个疯女人的脑袋,让她在他胯下来来回回地动着,「呜……呜……呜」的声音传来,不知怎么的,感觉身体像是被一团火苗窜了上去,让我有些躁动,回过神来,我对着楼梯拐角处那一对疯子大骂道:「真他妈恶心!呸!」随后一声重重的「砰」传来,我也不在乎这是谁家的门了,只想用我最大的力气把它关上。
一曲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响起,我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经历过上一次那样的事,还有许多事吧,我已经学会了转移注意力,虽然到不了忘得干干净净的境界,但是老是影响自己的状态肯定不行。
当天晚上,我在家躺下后,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看着夜空,月亮被巨大的土星所替代,土星的环是那样的漂亮而神秘,我想要飞着靠近。飞出大气层,我发现我居然还可以呼吸,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突然间,一切都在下坠,我从万米高空坠落在学校的操场上,爬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土星极速地消失在地平线下,太阳升了起来,阳光有些刺眼,在操场上我好像看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女的把裤子脱了,男的在她身后耸动,他们是在做爱?突然,操场上出现了大批的人,但是他们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依旧再做着自己的事。
我好像被什么人拉了过去,她从我身后抱着我,我置身于一片温香软玉之中,那感觉像云?像雾?都不准确,有点像一团棉花,她把我的身体转了过去,头被她抱着,根本不能见到她的容貌,眼前只有白色黑纹。她将我越抱越紧,我整个人仿佛都要融入进她的身体里,不一会,一切都恍惚了。
早上,发现自己的内裤上沾了些黏糊糊的东西,这表明,昨晚我遗精了。好像是做春梦了?不过记不起来是什么样的春梦了。
我知道我中午的学习计划又泡汤了,真是搞不懂,做丑事的又不是我,我用得着这样?我想明白了,人家都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就我一个憨憨在那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像个傻逼一样。
那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吧。中午下课,吃饭回去,带上耳机,世界清静了……时间就这样流动下去,我也几乎没见到那一对疯狂的母子了,可能他们就在我旁边搞那些事,我也无从得知。
期中考试完后没几天,沈沐烟回来了,她那奇葩闺蜜罗伊雯听说要去啥大公司,没有来。她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估计是怕她又像上次一样,我妈直接到车站去接她。
她那密码箱碰着楼梯的声音传来,又渐渐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个人的关系,她又变得有些拘谨,到小客厅后,她的坐姿就很奇怪,在沙发上正坐着,半边屁股悬空,一双手不停地捋着她的牛仔裤,像是容不得半点褶皱,她要再往前一点恐怕整个人要一屁股坐地上去。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估计她饭也没吃,妈妈下去给她弄些吃的去了。我看她捋完裤子后又把手机掏出来,身子向前微微弯下,手在那刷刷刷,一头扎进网络世界里去了。
「我说姐,你再朝前挪一下就坐地上去了,你感觉不到啊?」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对她说到。
「啊?什么?」这大姐是怎么搞的,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说,你要坐地上去了,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你不累?」
「没事啊,习惯了,唔,我上个厕所」说着她站起身来,就往厕所里钻。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我妈上楼叫她下去吃饭,厕所才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小羽,你要不要下去再吃一些?」这才个把小时我哪还能吃得下去,「妈,你没听说过吗?什么叫吃饱了撑的?」说完我才发现这话好像有歧义。估计妈妈以为我是说她,揪着我的耳朵「不吃就不吃,你翅膀硬了?」我赶紧讨饶「妈,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吃饱了容易撑,哎呀放手啊。」
妈妈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她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在回来的路上买了麻辣田螺和小龙虾,某人不吃正好啊!」
妈妈清新的体香传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不知道为啥,我感觉自己有些紧张,她靠这么近让我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在她放手后我也依旧不太敢去看她,我这是怎么了?
「哎呀什么大龙虾小龙虾的我现在没兴趣,我……我看书去了,功课还落下了一些,记得给我留一点啊妈,别吃光了。说不定晚上我要吃点宵夜,记得啊」说完我笑着看了看她,就钻到了房间里。
没心情写题,干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右手搭在额头上揉揉。哎,这是咋了?难道是因为这沈沐烟回来了?她回不回来关我屁事。还是因为那对疯子?不可能,都叫疯子了也没有把他们当正常人看过,不想了,刷题吧。
我这沐烟姐果然还是老规矩,第二天下午回来人就见不着了,百分百的回家去了,说是要和我妈实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学习委员第一我还是第二,星期一颁奖的时候不知道咋了,这梁道芸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上台的时候整个人气冲冲的。
我寻思着不就考了个第三嘛?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吧,又或许是有什么其他事?她挤到了我旁边,用那种非常不友好的语气低声道:「你个万年老二,也想整我是吧?你中午给我等着。」
这小魔女,你黑社会斗殴呢?我被她搞得莫名其妙的,这是招了什么无妄之灾?心里有些郁闷便赌气地说道:「喂,姓梁的,吃了火药了?我怎么你了?等着就等着,怕你?」
「哼,你要开溜就怂逼一个。」说完她就把脑袋扭一边去,大庭广众之下我倒是不好发作,呵呵,激将法,我怕你个丫头片子不成?
回到教室,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这非主流少女玩什么把戏?考差了要找人来揍我?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应该也没那个胆子吧?
「喂,黎班长,你和梁道芸咋了,她好像要找你麻烦哎?」周淑娴这听力还挺不错的,凑过来问我。
「你别问我,问她去,我哪知道她发什么疯?」
「喂,你不会是对人家始乱终弃了吧?」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周淑娴这想象力真是厉害,「学习委员,你一天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她看得上我?我看得上她?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切,鬼知道你们有没有?不然人家找你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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